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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21

名教授講正義



哈佛大學的政治哲學教授邁可桑德爾(M. Sandel),最近去中國演講,網上一度傳說臨時取消;政治學這類敏感講題,真的取消,在大陸一點不足怪,後來才有人報導,演講5 月22 日在復旦大學舉行,當天,講堂內座無虛席,走道上也擠滿了聽衆,這也毫不稀奇,桑德爾教授在哈佛講《正義》(Justice)一課,聽講者最高紀錄達一千多人。

他曾打趣說,哲學家康德生前的講學沒有固定薪金,以出席學生多少計算,他希望哈佛也行這種制度就好了。桑德爾曾得過哈佛教學卓越獎。

聞名不如「見面」,國內「網易」上把桑德爾的公開講課《公正》(即《正義》) 的12 講都上載了,並附有中英文字幕,我一口氣看了多集。桑德爾教授果然名不虛傳,他講課條分縷析,特色是舉了不少實例,要學生嘗試思考和提出意見,挑起他們之間正反雙方辯論,然後引出政治哲學著作,評述是非對錯。

他這樣介紹政治哲學大師的原典,舉一反三,例如他闡釋康德的道德理論,就比直接閱讀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要容易明瞭。我曾比對耶魯大學史密斯教授講的《政治哲學導論》,並不是沒有啟發,史密斯一味宣讀講義,不停飲水,課堂氣氛便沉悶了。

桑德爾擧的實例中,有些我以前也提過,例如電車煞掣失靈,前面有五個修軌道工人,眼看就要撞個正着,另外一條分义軌道,卻只有一個工人在開工,掌管轉軌的工人,要不要轉軌,如果按照邊沁功利主義的後果論說法,正義便是為社會最大多數人謀福利,以其犧牲五人,倒不如犧牲一人,他應該轉軌;

但他這樣做,就使原先的一宗交通意外事故,變成了一宗故意傷害無辜者的謀殺案,轉軌工人情何以堪,因為义道上的那個工人,本來處在有利的安全地位,原可生命無虞,現在卻變成了非自願的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救災士兵不同的是職責所在)。

桑德爾在復旦大學的演講,也舉了不少實例:大雪不期而至,機靈的雜貨店老闆趁機上提雪鏟售價;日本地震後,瓶装礦泉水被零售攤大幅抬價;Lady Gaga 舉行演唱會,全被黄牛票霸佔;大學招生,學校捐助多者的子女獲得優先入學資格;醫生看病,誰出價高誰先得到就診機會,這些都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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