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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9

褓母,我的至愛,你在哪裡?




維拉母親誕下兩姐妹後,便送她們到外婆家,母親有鴉片煙癮,父親去世後,長年住在新英格蘭海岸邊一幢大宅,纏綿牀鋪,幻夢連篇,只有暗戀她的律師常陪伴在側,而律師是她已死情人的孿生兄弟。

母親似已忘記了維拉姐妹倆的存在,律師請了個塌鼻樑的老婦來照顧她們,褓母麥金泰殊就從維拉七歲起,照顧了她七年,有天,卻突然在沙灘失蹤,也不知道是否已蹈海自盡。維拉平日和她母親一樣,愛胡思亂想,通情達理的麥金泰殊總是教導她要腳踏實地。

多年後,維拉終於決定到褓母的家鄉、艾奧華州一個叫What Cheer 的小鎮去找她,坐在灰鵝公車內回憶童年往事。維拉是美國已故女作家瑪嘉烈達楊格(Marguerite Young) 唯一的一部小說《麥金泰殊,我的至愛》 (Miss MacIntosh, My Darling) 的女主角,書長1198 頁,82 章,寫了17 年,1965年面世,是一部意識流實驗小說,談的人不多,看的人更少,卻得到馮內果和諾曼梅勒的稱讚。

原來,麥金泰殊失蹤前一個月,維拉十四歲生辰那個晚上,撞進褓母的睡房,發現這個老婦人,光禿的頭,寸髮不生,癡肥肉身只賸一隻乳房,比起她母親的幻覺還要超現實。維拉要褓母講述嚇走未婚夫的往事,兩人之間的關係開始緊張,維拉愈是纒上麥金泰殊,對方總是藉故避開。麥金泰殊失蹤那天,只留下她的紅色假髮、假乳、眼鏡和破傘,維拉因此失魂落魄,病了一場。

小說開始時,打算去中西部尋找麥金泰殊下落的她,卻轉車朝南部印第安那州走,途中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包括一個殺嬰而不停懷孕的婦人和一個執行吊刑的劊子手。最後在一家奇怪的舊旅館過夜,房間裡居然有走火通道告示牌,薄壁可以聽到隣房吵架和發惡夢的聲音。維拉竟然留在這個年輕人都遠離的小鎮,和一個侍應交上朋友,並嫁給了一個聾子。

這算不算是對痛失褓母的補償呢?她似乎和所處環境與周圍的人都很合得來,維拉的夢與現實之間已難分難解,這小鎮成了她童年和現時的聚焦點,而她一心想踏實,反而墮進另一個幻覺。母親也在這時候,當着律師面前乾枯縐縮死亡,連人帶屋被大風浪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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