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辜負了媽媽

今年的母親節是9 號星期天，不少子女，當天都買禮物送給媽媽，請媽媽上茶樓飲茶，我的女兒因公去了三藩市，特地打長途電話回來向內子道賀，算是報答她劬勞養育之恩，我見她接聽電話的喜悅之情，就像大多數母親，只要子女沒有把她們忘記，便感到心滿意足。其實，子女對母親的情意不及母親對他們情意的萬分一，我們都辜負了媽媽。

最近我看到聯合國祕書長潘基文的一篇應節文章，他說，在他到過的世界各地，特別是多災多難的最貧困地方，都發現母親是維繫家庭的紐帶，社會亦因此得以整合，母親是運轉世界的原動力，世界卻總是辜負了她們。

做媽媽是受人讚美的莊嚴任務，卻同時意味要肩負長期的恐懼、憂愁和犧牲的重擔：孩子能不能長大，生了病怎麽辦？考不上好學校，將來如何打算？在校內會不會給同學欺負？上學途中會不會遇上壞人？

潘基文舉了兩個實例：南美玻利維亞的一個小山村，21 歲的莉奧娜拉難產去世，留下丈夫獨力撫養3 個小孩，莉奧娜拉肯定死不安心；在非洲肯尼亞，20 歲的莎拉在醫院裡掙扎了!8 個鐘頭，儘管她本人死裡逃生，卻無法保住胎兒的生命，她說，她已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潘基文說，他自己也生在農村，當地有個習俗，分娩的孕婦，都死盯住她們擱在門後的那雙鞋，媽媽告訴他，那是因為每個臨盆的產婦都擔心還有沒有機會再穿上那雙鞋。現在的孕婦大多得到定期檢查，血液測試，但在那個時代，孕婦還得自謀生計，難產夭折的機率很高。

我9 歲喪母，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害的是什麼病，只知道她臨終發高燒，說囈語，她卧病時候，我仍在街上野，今天想侍候她也不可能，我們都辜負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