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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6

薩特與波芙娃,纏夾不清的關係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在法國風靡一時的存在主義,現只偶爾在學術圈裡談論,一般人已很少提及了。至於這個思潮的代表人物之一尚保羅薩特(Jean Paul Sartre),一度影響過那一代的許多年青人,今天他再受人注意,竟不是他的思想魅力,而是他私生活麋爛的一面,可真令人悲哀,他去世才不過25 年。

薩特的長期伴侶西蒙迪波芙娃(Simone de Beauvoir),儘管在已出版的4 部回憶錄裡,對兩人的愛情糾葛透露了不少,當有一天,兩個人的信件和日記全部公開,他們的荒唐事跡將無所遁形。不過,就現時公佈的材料來看,也夠瞧的了。

晚近傳記作家 Hazel Rowley 的新著《Tete-a-Tete》(面對面),正是這樣的一部書。她聲明得到波芙娃養女的同意,看過薩特的一些信件,可以進一步交代他們的關係。但此書的出版,一度受到薩特養女的制止;養女在波芙娃和薩特的大家庭裡,別有涵義,同時又是他倆的戀人。

薩特與波芙娃在巴黎高等師範學院時已是同學,薩特第一次沒考上中學哲學教師的資格,但第二次以首名掄元,比他少3 歲的波芙娃則以次名出線,有人認為主考評分時,波芙娃吃虧在女性,其實她更是讀書料子。

兩人互相傾慕相愛前,各自有密友,多半是波芙娃欣賞薩特的才華才移情,因為薩特其貌不揚,長得像他父親,身高只有5 呎多一點,加上右眼因瞼膜炎而終身殘障。波芙娃雖算不上美麗,但容貌娟好。

薩特是中產家庭的獨生子,3 歲喪父,深受母親一家人的溺愛,母親一直把他當女童看待,長期穿女服;波芙娃則家境清貧,設不是她父親籌不到她的嫁奩費,早就做了人家的媳婦,而不是現時舉世知名的女權主義先鋒。她的經典名作《第二性》裡開宗名義說:一個人之成為女人,與其說是天生的,倒不如說是後天造就的。

薩特和波芙娃的交往熟絡後,他便提議兩人應結成永遠的伴侶,但不必結婚,大家仍可享有充份的自由,各自繼續尋找別的對象,去豐富人生不同的體驗。他說愛有兩種,一種是本質的愛,他們兩人目前的關係即是,可以持久,另一種是權宜的愛,主要是肉體的歡愉,無須堅持。他表示只要互相開心見誠,事後坦白說出來,這類愛便算不了什麼。

薩特這番花言巧語,無非替他到處勾引女人找藉口。存在主義主張個人在人生抉擇上要享有絕對自由,所以,他又說,妒忌像別的激情,是自由的敵人,一定要摒除。總之,聰明的波芙娃竟信以為真,變成薩特的終生愛奴,在他面前喪失自己的尊嚴。不過,也有人認為,在這次盟約中,波芙娃是主動,她更重視情感的着落。總之,兩個人終身不娶不嫁是事實,至於他們是不是如文字上宣述的過得真正快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薩特為了貫徹權宜的愛,全力恭行,除了在他喜留連的各個咖啡館獵艷,更多時是勾引波芙娃的學生,幾乎見一個想睡一個,其實,他本人對登堂入室並不熱衷,主要是征服對方後的勝利感覺。有時追求並不順利,他便處心積慮,迂迴曲折,先追求她們的近親,其中有對姐妹,最後讓他一剪雙鵰。到後來,波芙娃竟自動淪為皮條客,自己先去和少女搞同性戀,再替他撮合,而那些女學生,也真的以親近薩特為榮,有的甚至為他輕生。

薩特有沒有履行諾言,徹底坦白來保持透明呢?似乎又不是,他往往同時踩幾條船,他摸透了女人的心理,讓她們懵懂得互不知情最好,常常在送走了別的情婦後,再接待波芙娃。波芙娃知道後,大概也慢慢學乖了,不承認自己有同性戀,彼此爾虞我詐,用謊言互相欺騙。文化界不在乎他們亂搞男女關係,不恥的是他們的虛偽。


薩特說過,彼此只要真誠相待,濫交算不得什麼,事實上,他聽了波芙娃匯報跟別的男人的親密細節後,臉上露出厭惡神色,令她倍感難堪,可見哲學大師也像普通男人,並不那樣大方。而波芙娃對偷情的直言,卻令跟她相好的另一些男人不高興。歌星法蘭辛納杜拉主演的戒毒電影《金臂人》,原作者尼爾遜阿爾格倫(Nelson Algren,右圖),是波芙娃的美國情人,她本來在她的得獎名著《The Mandarins》(名士)裡用假名透露過他們的戀情,後來又把他寫給她的情書發表,他知道時已72 歲,仍很氣惱,覺得她不應把兩個人的私隱公開。

從薩特和波芙娃身邊周旋的對象來看,可以發現一個模式,她們多是東歐移民,人地生疏,經濟拮据,生活沒有安全感,往往急需薩特和波芙娃的接濟扶持。與他倆結交時,她們大多還只是16、17 歲的女孩,不太懂事,容易被薩特和波芙娃名人效應所吸引。令人遺慽的,這兩位在法國思想界相當有見地的名士,私生活是那麼不檢點,不足為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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