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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28

尋找人生意義



最近,又有幾個中學同學猝然去世,雖然大家見面不多,難免有感觸。到了如今這樣的年紀,要不是自己先走,此類訊息,只有愈聽愈接愈多。

人生無常,令我又想起朱里安巴哲尼 (Julian Baggini) 那本薄薄的小書,「What’s It All About?Philosophy and The Meaning of Life」 (究竟是怎麼回事?哲學與人生的意義,台灣的麥田出版社譯為<<我們為什麽要活着?尋找生命意義的11堂必修課>>),拿出來重讀。

此書英文原版我買過不少本,分贈朋友,只有一位回應說,書太深奧了,讀不懂。英國哲學家寫書,向以文筆澄明見稱,像Nigel Warburton,更指導人如何寫通俗曉暢的文章,所以,我猜想這位朋友的意思,不是指文字,而是指作者所講的道理,深奧難懂。

「人生的意義」是個大問題,我在此談及不止今次,無論我們有沒有興趣,都應該有點基本認知。有人在渾渾噩噩過日子,重複每天的例行公事,甚至私事,也有人因為一時想不通而自殺(想通而自殺,則屬於哲學家死亡)。俗語說,貓有九條命,但要提醒大家,人生僅得一次。想想那些地震中不幸的犧牲者,他們很想活,而沒有活成功,大家應該珍惜一己的生命。

何謂人生的意義?這並不是個「單一」問題,而是好幾個問題合併在一起,所以複雜,但並不太難懂;這些問題,可以分成兩組,「存在」與「目標」:

! ) 我們怎麽會在這裡?此生從何而來?人類最初是由神創造的呢?還是像生物學家達爾文所說的,是從原始生物逐漸演化而成?若由神所創造,人的自主能力便有限,若是演化而成,我們能抗拒遺傳基因的宿命嗎?

2 ) 人生有目標嗎?假使有,人生的目標是什麽?做個成功人士,積聚財富,及時行樂;隨遇而安,過一天是一天;為來生而活今生,一切託付給神明;獨善其身;樂於助人,為國家、民族、社會做出貢獻……。

一般來說,我們都由自己的父母所生,父母又由他們的父母所生,最終必然追溯到我們的祖先,追溯到地球上出現的第一對男女。到此為止,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像教徒,相信人由神創造,但說服力很弱。

神是什麼?神有人性?神萬事俱足,過得舒舒服服,為什麽要創造人,何況人並不聽話,經常跟神搗蛋,所以才給神懲罰。有說,神創造人,是要人服侍衪老人家,這也說不通,神既萬能,連人都可以創造,天下間還有什麽事情衪獨力辦不到的。又說,人非神,無法得知神創造人的用意,既然人不能用經驗去理解神意,人生的意義都在神的掌握,人完全沒有自己的選擇,很可悲。

如果神只是沒有人性和意志的一種超自然力量,這跟演化論有什麽大差別?兩者都嘗試說明人類物質基礎的來源,只不過,演化論根據的是化石遺跡,分析出來的科學証據,可信得多;生物演化有不少偶然成分,適者生存,人生根本沒有固定目標。

有生物學家說,基因很自私,只求不斷複製自身,說人生有意義,根本是人類自己構思出來的「理想」。嘗試安享你目前擁有和寳貴的一切,你便是個既得利益者,人生無求,已經幸福,因為,每一種追求,都要付出代價,代價可大可小。(2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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