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

當我們回歸之前，別無選擇
歷史的來路如去路，歲月的容顏
依然蒼白，世紀的虛飾
全匯集到這一角荒城

當我們摸索，驚愕於多方的不定
但見矮簷下瑟縮的一群
相對無言，冠冕下積壓了多少傴僂
存在和不存在，究有何分別

偉哉！這夕陽掩映的市廛
繽紛的繁華，燦爛奪目
追逐的身形，交纏折疊
譜下了這一代匆忙的痕跡

而弦歌未盡，燈舞未熄
迷醉的夢，夜夜編織

當我們妥協，捐棄一已的尊嚴
徘徊在每一扇深鎖的重門
期望鈴聲傳遞輸誠的意願
深巷裡，流浪的脚步沉重如昔

儘管有人提醒我們，血脈縱使相連
信念終將在斑爛的山影埋葬
風暴等待我們，如同鬼魅
入夜，有哭聲自陰喑的四壁襲來

呵！大地的蟲鳥究為何奔馳
設若今宵，濱海渡頭不期相逢
訴罷衷情，復又哄笑如孩提
縱未屈服，亦將以狂狷代替麻木

而金陵依舊，漢水依舊
期盼春汛，年復一年

初稿 19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