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懷

這一帶蟒牆紅漆
任意塗抹着人車馬
黃雀的謠言
囤積在高聳的琉璃瓦
石樁偵伺的螳螂身
早已拓印輪聲下
半邊蘋果爛調
也譜不出細致情話
萎墬一地聰明葉
能算出多少枝椏

劫山擄海 烹一釜旭陽
把筵席提前擺開
露台上踏罷春蔭
猶有樵歌可唱
野渡荒郊 爭寵其誰
既無金鑼復無灶
天運好比羅傘
我開我闔 獨展凡塵
想老樹昏鴉 古堞遺場
時日炎炎 隱隱隨波
縱是日有人廊下慟哭
管他媽初一十五
但祈一舉手 眾神默默
誰箇側目 誰便是忘八

初稿 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