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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2

最難是記憶




匈牙利作家彼德納達斯(Peter Nadas, 左圖)有部小說,就叫《A Book of Memories》(回憶錄, 右圖),早在20 多年前已寫就,1985 年出版,翌年在自己國內解禁,11 年後,才被譯成英文。美國已故的女評論家蘇珊桑塔格,隨即譽之為「我們這時代所寫的最偉大小說,也是本世紀(20世紀)的最偉大小說之一。」


這部厚達720 頁的小說,男主角是個作家,正在寫部關於另一個德國小說家的歷史小說。所以,像電影裡的戲中戲,小說一方面交代男主角的故事,講他和一個女演員與一個年青人之間的曖昧關係;另方面,又要交代他忙於寫的德國小說家的歷史小說,處理得不好,很容易混淆。背景始自斯大林的共黨統治時期,直至斯大林逝世後的世代,道盡了當時封閉社會裡知識分子的恐懼和緊張。

納達斯在2005 出版了3 大冊《平行故事》,此書寫了18 年,《國際先鋒論壇報》介紹納達斯時指出,當今是各國一片側側膊的遺忘時代,納達斯是歐洲少數的不妥協作家,敢於挑戰權威並警告世人。他父親在1956 年蘇聯坦克進佔布達佩斯後自殺,納達斯說,革命的失敗,令大多數匈牙利人覺得無能為力,被西方遺棄。順帶一提,筆者亦於兩年後往臺灣而非大陸升學。

1968 年蘇聯鎮壓捷克,同一處境竟再度發生。當時在華沙公約規定下,匈牙利等蘇俄附庸國不得不出兵,匈牙利士兵坐的軍車擋風玻璃水撥,被列隊的捷克民眾所吐唾沫弄得不能動,士兵只有邊流淚邊顫抖前進。東西方在冷戰時期和平共存名義下,美國的詹森總統寫信向蘇聯輸誠,美國決不干預蘇聯的軍事行動。

納達斯後來有機會到紐約出席他的散文小說集《火與知識》發佈會,美方要他提交指印和最近3 個月的財務報告,才肯發護照。他說,美國有權提防恐怖主義,如果出版社無法調解,他寧可不去。以前共黨統治時期,備嘗威廹利誘手段限制他出國,也被他回拒。他就是不甘心向政權屈服,年過30 才知道些外間的事物的納達斯,對孤立早就習以為常,不願再被國家機器指指點點。

納達斯現年68 歲,是諾貝爾文學獎提名名單裡候選常客,他在2003 年已得了捷克的第3 屆卡夫卡文學獎;卡文獎創辦於2001 年,獎金雖只有1萬美元和一座雕塑。歷年得主中,倒有兩位與諾文獎重疊,今年剛滿10 屆,得主是捷克的哈維爾(V. Ha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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