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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4

重新機會






演員出身的美國編導托菲爾德(Todd Field),2001 年給過我們一部《In the Bedroom》(意外邊緣),想不到荷李活還有這樣令人耳目一新盪氣迴腸的作品,從另一角度正視良民行私刑問題。

受害人來說,有什麼比老年喪子更悲痛,兒子不過愛上了個年紀稍大的已婚婦人,而給他的前夫殺死,兇手保釋候審期間,仍可肆無忌憚,出言不遜,對死者家屬毫無半點同情心。
所以,當看到戲的下半部,老人決定以身試法,親手置兇手於死地,以安慰老伴。這和《Death Wish》中,查理士布朗臣純粹報復的vigilant 暴行,不可同日而語,多了層鬱結不得不宣洩的苦心。小成本的《意外邊緣》,在美國本土的賣座不弱,達3600 萬,可見電影只要用心拍,言之有物,仍有生存空間,托菲德從此成了美國電影的新希望。順便一提,英文原名中的bedroom,並非指睡房,而是指龍蝦捕具的後格,只能將兩隻龍蝦暫時分隔,一久便兩相對峙。
五年後他的《Little Children》,同樣沒有令我們失望,再次勇敢地探討另一社會禁忌,究竟應不應給釋囚自新機會,能否盡棄前嫌,既往不究,讓他再度融入主流社會,而不是把他視為烙印的畜生,繼續追蹤排斥。
電影裡的罪犯,是最臭名昭彰的戀童癖者,他與寡母相依為命,出獄後一直處於邊緣地帶,家門給人塗上警告標誌,成為唾棄對象。公眾場所,只要一發現他的存在,大家便像遇上痳瘋病人,群相趨避。
電影裡有場戲,他去公眾泳池游泳,戴了潛望鏡,給人發現後,一聲驚呼,父母都趕快護住自己的子女,雞飛狗走,就像我們在電影《大白鯊》裡見到的情景,充份表現出集體恐慌的惶亂不安。同時,每個社會,也準有一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極端份子,例如那個退休警察,便不時到他家去滋擾胡鬧。
儘管此片的主要情節,似乎是男女主角的婚外情:已婚婦人姬溫絲勒,搭上了珍妮花康諾利的丈夫柏特歷威爾遜,兩人利用孩子的交往做掩護,暗中偷情,最後幾乎私奔成功,要不是出現另一高潮。

他們與戀童癖者的區別,只是利用孩子的程度,但世人對二者的譴責,顯然輕重大不相同。當我們最後發現戀童癖以最絕望方式,來解除自己的困境,世人對初犯與積犯之間的判別,是否過於鹵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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